溫市笑應 痞客棧

風急天高猿嘯哀，渚清沙白鳥飛迴。無邊落木蕭蕭下，不盡長江滾滾來。萬里悲秋常作客，百年多病獨登臺。艱難苦恨繁霜鬢，潦倒新停濁酒杯。– 杜甫『登高』

這是詩被稱為古今七律第一。前半首寫詩聖的秋天登高所見，後半首描述觸景傷情後的潦倒流離的自嘆。

今日午後溫哥華雨勢稍歇，天空意外地湛藍。暖暖的秋陽慷慨地撒下，屋頂上、路樹上、行人身上，無所不在。我散步在溫哥華市區制高點的山丘『Queen Elizabeth Park』落葉滿佈的步道上，杜甫這首詩無由來地出現在我腦中。一樣是面對秋日的蕭瑟，一來QE Park並不高，海拔只有168公尺，附近沒有溪流；我也少了杜工部那樣悽慘的心境，感受當然大異。只是雖然秋得極深了，這公園裡只有幾株變色木轉為黃橙，蕭瑟的景象並不明顯。山腰一處小小的Duck Lake倒是有不少綠頭鴨、加拿大雁、烏鴉和海鷗齊聚戲水，完全無畏秋寒水涼。

回家路上，不經意瞥見一條黃葉鋪地的巷弄。立馬回頭鑽入彼巷，拿出相機把一地的落葉記錄下來。有些枝枒已經黃葉落盡，可想見一個星期後光禿禿的情狀。落葉厚厚舖了一地；萬聖節近了，一旁的住家把掃起的枯葉裝在南瓜造型的垃圾袋，算是應景，也省了買真正南瓜的錢。

這倒提醒我，明天該去買顆南瓜，煮個熱熱的南瓜湯來暖暖胃了！